人们或许宽恕一时的忧伤,却从不放过一丝疯癫。
做了一场不怎么舒服的梦,梦里和形同陌路的朋友在床上跳了一场汗味的舞。她仿佛肚子里的蛔虫一般以知心姐姐的样子坐着出现在我脚边,看着我邀请我参加这场梦中的狂欢。的确,这是与现实截然相反的梦,而且掺杂着对过去的向往点燃的疯癫。或许我只是乘着从疯癫之路一直朝着清醒去的末班车,却永远追不上那片现实的大陆。有些事,从一开始就被剥夺了。对真实的感知也好,人际关系也好,自信也好,记忆也好,都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东西。好在我还在朝着清醒去,也无法退回懵懂的梦土——要知道,疯狂的思念过去会将大脑摧毁。精神分裂也好,阿尔海默茨症也好,都是将意识撕得粉碎的病。你回不去,只会跌列车被碾死在铁轨缝里。
通常人们仿佛很少会接触到这种事,它们和失踪人口或街边残疾的乞丐一般其实大多数情况是陌生的,至少表象是这样。更多的时候,我们接触到的是这个:人际关系之内的那些琐碎的事。我们会看到一个ky背地里讨厌他,也会在强大的洪流中不自觉地袖手旁观,或与孤立他人同流合污。或者,有时候自己也会成为那一时的ky之人,和从天而降的尴尬一起面临数不尽的困境。虽说大多数情况我们讨论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只是在讲理,俗话说人之常情。只是大概没什么人会体会到游走于精神病症与现实之间的人们面对这些事情的困难吧?
“或许他骨子里是个好人但是有时候做事说话令人讨厌。”类似这种情况,或许更多的人会选择默默地从这个人身边消失,隐形。大概除了真正关心他的人,没什么人有精力耗费在帮他认清自己的性格,克服过去的阴影,成为什么阳光之人或至少是通情达理的正常人。而我想说的那群精神游走于粉碎与粘合之间的人,有时候看起来和这样的人没什么差别。
就拿A举个例子吧:那是去年的事了,A感到浑身充满着喜悦,A是否要放纵自己做点出格的事?A是否能带给身边的人快乐?脑子里的思维说着便命令着身体情不自禁打开了手机音乐外放器。那心情不好的时候呢?比如听到了戳痛处的话,脑子便如癫痫一般,把酿了八百年的陈醋如海翻腾倒了出来,它们或从嘴中吐出去或从指尖喷射到键盘上。而作为这个脑子的主人的A,丝毫没有能力反抗这些不合常规的行为,屏幕上胡言乱语的人实际上是哭着喊着停却忍不住发泄自己——对过去的情感。而那些当初仿佛稀松平常的欢乐A也要甚至花很久才察觉到自己当初是不是吃错药了。除了十分了解他的人估计没人会觉得他异常。严重一点的时候,A还会有奇妙的世界观灵光一现,在脑间振振有词。可问题是这不是小说,尽管A如实地纪录他们如记录小说那般,但是A却信以为真了——除了做梦或白日梦,什么时候一个正常人会对这种古灵精怪突如其来的新世界观当做自己奉命的信条?啊对,还有少不了的幻视幻听,那都是更严重了之后才会有的——尽管就算它们出现了,A可能还是看起来和正常人没太多差别。他可能正在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行为不出常轨,一边做着看起来撑死了是ky而非疯癫的事,而你浑然不知。这是轻度的精分,再来说说阿尔海默茨症的B,B就仿佛永远停留在了那令他痛心的事情,和那之前的一些琐碎的记忆,永远永远只有那一两件事。其他的一概失忆。那感觉就好像稀里糊涂地成为了活着的怨灵。而无论A还是B,症状的发作都不是突然,而是循序渐进的。我时不常想,我们会不会在捍卫自己的理智的时候,成为将他们推下悬崖的帮凶?也许他因为自己的一次次不可饶恕的ky最终变成喜闻乐见的疯子被锁在家里或医院。也许这么说会被当做白莲花,那是你们没和正常时候的他们共事过,也更不会体会到没戴眼镜的自己看着自己的心灵被悬挂在空中的感觉——说人话就是明明想察言观色却连自己的思维都控制不了的感觉。
而在得了这被社会污垢的病之前,他们的内心又在世界的角落里经历着什么?也许无人知道,更没人在乎。我对疯癫也并不了解更多。只是,因为接触过它们,对那些所谓的“无知之恶”多了一丝迟顿与怜悯。毕竟,在那些“无知之恶”的背后,说不准就是遗失了灵魂的人与正常的世界最后的抗争所作出的结果,还能求他们更好吗。而样的怜悯对我自己而言,也许并没什么好处……谁知道呢?毕竟我们都争先恐后地在正常中企图过得更好,不是吗?
PS:这不是科普鸡汤,只是作者一时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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