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德来到墓地。乌鸦飞起。墓地空无一人。“这是今天的白玫瑰。”克劳德说。“怀特,一位理想主义的践行者,一位卑劣的商人和伟大的领袖。”墓碑上这样写着。棕色,黑色和灰蓝色组成了这幅荒野画卷。(草草的画,大概这样吧……树后的围栏延伸到大街上去。)
这里的人都很感谢怀特给他们带来的便利与好处,当然后果也是难以补救的。克劳德想着便离开了,他还有其他事要做,便上了停在墓园边的大街上的黑色出租车。北风呼啸。
“怀特的灵魂正在上空俯视着我们……”出租车司机说道。今天是这位矛盾的领袖的忌日。白死城从此还原回了布莱克小镇的样子。高科技的泡影缩进了地缝下面。扫着落叶的老婆婆看着黑色出租车从身边飞驰而过,抱着红皮球的小孩子从大街的一头跑到另一头。
咖啡厅照常营业,没有毒品的黑交易了,那些被列在了饭店隔壁,作为一家专柜存在。专柜上立着“禁止将毒品带入饭店”的标示,又搞笑又令人心酸,克劳德看着这些景色想。布朗这会儿大概正坐在店里看着早报吧,他继承了这家咖啡厅,从父亲手里。“听说那家咖啡厅老总是个两米大高个呢!”出租车司机的声音又打破了沉默。“是啊,他家咖啡还蛮好喝的……”克劳德接过话题。“真亏您敢喝!”司机调侃道。“已经不是过去啦……”克劳德回话说,边心想:就算是过去,这里的咖啡也很好喝啊……不过,穿着灰色大风衣的金发间谍早已不在啦……那时候,克劳德的化名是华生,不过如今他已经换回了本名。没人知道的过去被经历过的每个人埋藏在心底,尽管他们如今朴素的身影无法掩藏这巨大的社会链接空缺。
“就这里下车吧。”克劳德说道,付了钱。“您是格雷家的吗?”司机问,“您眼睛挺尖的嘛?”克劳德这样说,“一看您那黑皮钱包,我就想起好多事来……”司机的眼里放着光,将侧脸衬得暖了起来。“啊……是啊。”克劳德说。“走好!”,“好!”……
公寓脚下,二号楼的门洞里有着一股扑鼻的土香味。“叔叔……呃,爷爷好!”孩子叫着跑进了楼洞。公寓有六层,棕色的楼的转角前的树都比它高好多。克劳德上了六层。楼道窗外的天变得微微泛蓝。“叮咚。”,“啊!好久不见!”开门的是佐拉夫人。她仍穿着过去那种简单的黑毛衣,下身穿了个单色的毛毯裙子。克劳德换了鞋,佐拉关上门转身靠在上面看着克劳德坐在木椅上把棕色外套换下来,她接过手将衣服挂在门旁的衣架上。
“……天,你这边变得蓝了点啊。”,克劳德说。“是啊。”佐拉说,“您去扫墓了吗。”,“嗯。”克劳德本来就想说,只是没好意思说出口的话,被佐拉一语点明。“我给您倒杯水去。”,说着佐拉走进了木桌右边的厨房。“佐恩今天不在!”厨房里传来佐拉烧水声和佐拉的话。“哦!他出去了啊……”克劳德低头看着自己白却粗糙的双手说。“几年不写字就变成这样了……”,他一边嘀咕一边拎起放在地毯上的包,这时佐拉将端着的茶放在桌子上。“这个给您。”“啊,是这个啊。”佐拉一手接过白色的信封。里面是伊文贝尔·伊伦即位的消息。“您已经听说了?”,“嗯,早上大街下的小孩子嚷嚷过。”“伊伦真是受欢迎啊……”克劳德笑着说。“谁叫他那么孩子王呢……不过他自己不会烦即位的事吧?”,“我昨天过去的时候,他还和他母亲赌气呢哈哈哈。”克劳德说,“毕竟他现在还太年轻。”,“以后还有机会转行吗……”佐拉说。克劳德噗嗤的一下子差点喷了出来,“不知道会不会比怀特强啊……”。“其实如果怀特只是人民看到的那一面,还真的可以是半个好人的。”佐拉说,“哎。”。格雷·佐拉,格雷·佐恩是克劳德当时工作的地方的领头人,公司成立之前的战友。“即便是这样,依旧是回不到从前的。”佐拉看着木桌前的另一件屋子里的窗户外说道。“到了夏天,这棵树就会长起来了吧?”克劳德问。“嗯,是啊。还有那些精灵的故事,也会渐渐的浮出水面吧。”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经济萧条……”佐拉打开电视。她已经有段时间没去灵魂书店了,佐恩在那里帮她继续看店,而她则在这里发呆,或接待随时可能来的老朋友,大多是精灵,偶尔也会有像克劳德,杰克这样的人类……在以怀特为首的人类与精灵的战争时期,站在精灵一边的人们。“我去写封信给萨纳。”佐拉说着便走进了客厅靠里的书房,“有事敲门。”她说。克劳德则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客厅的电视。他以前做过战地记者,那时候他和同事怀特还都很年轻,雄心壮志。只是失散多年后便不知所以了。电视里放起了马术比赛,克劳德则想着他冻在冰箱里的鱼要不要给格雷家那点,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