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生气!”
“空气也会磨平一个人。”优柔寡断的薄唇突出一丝烟雾。
“那些记忆,他们不对!”
“你说完了?”
“呃啊……我改怎么和你说呢!”爱丽丝将沙发轻轻一推,那摊软棉花就老实地倒在了地上。看起来倒是蛮有效果的——大块头的沙发被掀到在地。“我真的很气愤。”爱丽丝把话重复了一遍。
烟雾说:我不存在。
烟雾说:你的记忆是不对的。
烟雾说:你是不存在的。
爱丽丝不记得疯帽子和红心女王,更不记得笑脸猫以及那个昏睡过去的午后。
爱丽丝说爱丽丝不记得——只是重名的不同时间段的两个不同的人罢了。
睡裤角啪嗒落在地上,屁股蛋贴着冰冷的瓷砖。红发的女孩子坐在电视机前看着黑色屏幕对面的自己。被烟圈环绕的看不清的男人就坐在她身旁不远处的一把餐桌椅上面。
果冻在勺子里搅和着,金发的少年抬起头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椅,在一家棕色的咖啡厅里。她没来。
“我总是记起小时候一个模糊的面庞,他对我说我想过的话,那些话至今萦绕在脑海里,比如:海风吹不散沙滩上的湿润空气。,再比如:你不存在。或者有时候它会叫我的名字:爱丽丝。然后不再说其他。它现在就坐在那里,被一团烟雾围着呢。他看着我说,他是存在的,我不是,我不该在这里。”爱丽丝自言自语着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
的的确确她不该在这里,也不是疯帽子或树洞里或电影里通往学校的大道上,她本该去咖啡厅的。
空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过去里没有现在和未来。
现在什么都不做也没有未来或过去可言,记忆会摧毁这段空档的。
果冻吃完了。果冻里的空间也消失殆尽了。爱丽丝结束了她短暂的窒息的痛,随着一声下咽的“咕”。
今天她没来。金说,对着紫。你把那记忆吃了吗?紫问。因为她没回来取走啊。金说。紫说:棕色虽然嘈杂,但是你还是要找到她的。
咖啡厅的墙上,树荫的影子下,金色和紫色交织在金色的头发上。阳光洒在在棕色的桌椅上,在吮吸着餐厅里嘈杂的声音的白墙上,洒在报纸上一个随意的名字上:“爱丽丝(化名)于5月20日坠河身亡。”
“服务员,再来一杯青团子果冻。”